陆迟墨伸手捂别动我还在你里面h 在厨房做啊呃呃
陆迟墨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只能不住的摆着头呜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掉落……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冷冷的说道,“你大可以哭得再大声一点,叫得再大声一点,让所以的人都知道你在这里。”
黎漾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她比谁都害怕让别人看到她此时此刻的样子,她觉得既羞辱,又狼狈。
门外的人敲了敲门,发现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身边有人在说,“你刚刚听错了吧,哪有人在哭?”
“应该不会听错啊,我听力很好的。”
“你看门上都挂着维修,而且也被反锁了,不可能有人,我们走吧,去另一边的洗手间……”
“那好吧……”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越轻,原来越远,明显是刚刚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黎漾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
惨淡的唇色上沁出了丝丝血红,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愈发触目惊心。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哭不闹,安安静静,仿佛是没有灵魂的玩偶。
直到最后,一切都终于结束,她才稍稍拉回了一些理智。
陆迟墨站在她跟前,一双长腿随意靠着盥洗台,摸出烟来抽上。
从他紧紧凑在一起的眉头,能显然分辨出他情绪极为不悦。
一时间,整个洗手间都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又一次凶猛的睡了她,他只觉得心烦,因为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频繁的失控,也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再下去,却还是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惹得他雷霆大发。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听见身边传来了一阵呕吐声。
他垂眸看去,黎漾双腿跪在地上,抱着洗手池吐得不成样子。
她今晚没有吃东西,几乎把之前还没消化完的全都吐了出来。
她摸索着按下开关,冲洗着她吐出来的污秽……
水潺潺的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她吐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就那个抱着洗手池,不肯离开半步。
没一会儿,她又吐了,最后终于经不起折腾,身体往后倒去……
在她要倒在地上的那一瞬,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慢吞吞的掀起了眼皮,嘴唇蠕动着说了几个字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终于晕了过去……
她说得很小声,如蚊子哼哼,但陆迟墨还是听懂了。
和六年前,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情到浓时喊出,一模一样。
他脸上的神情瞬间阴郁到了极点,眉梢间的那股子寒意又冰又冷。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僵持了多久,他才终于脱掉了他地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随即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拧开门把径直离开。
司机早已把车开到了大门口候着,见他抱着人过来,迅速下车拉开车门,直到他的身子完全坐了进去,他才关掉车门,回到了驾驶室,开口问道,“陆总,今天回城南华府?”
陆迟墨的私人房产很多,但他大多数只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城南华府的独栋别墅,一个是他母亲生前住的郊区别墅。
只是,他似乎好长一段没有去郊区那边了。
但是作为一个专职司机,在老板没有开口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敢自作主张。
司机等了好一会儿,陆迟墨都没有吭声。
车内气压很低,司机就算坐在了前排,也感觉到了陆迟墨的情绪似乎很不高兴。
正在司机快要被压得踹不过来气的时候,陆迟墨终于开了口,声线比往日还要冷上几分。
“去郊区……”
“好的。”
司机发动车子离开了会所门口,在回郊区的一路上,都将车开得又慢又稳。
早在陆迟墨一上车,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又从后透镜里看到了醉得不醒人事的黎小姐,所以他很是识趣,不敢开快一分。
老板的私生活,虽然他不敢开口过问,不过心中还是很好奇的,可以说,他跟着陆迟墨十几年,至少在有他这个司机在的时候,他的车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性,哪怕是公司的女合作商。
B市的有钱人不少,可哪个不是左拥右抱,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唯独这个男人他不一样。
他出生在只手遮天、富可敌国的陆家,作为陆家的唯一继承人,作为B市最矜贵的男人,他却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
当年的名流圈,大家都在私下偷偷传他不喜欢女人,直到后来他的身边有了个秦小姐,谣言才不攻自破。
可作为他的专职司机,他却一次都没有真正见过这个秦小姐。
倒是黎小姐,在这车上两回了。
第一回,是黎家破产,黎小姐在大雨中苦苦哀求她的男友借钱,可他的男友却携了新欢,对她不屑一顾。
那天,陆总从看到黎小姐的那一刻,就让他停车,直到黎小姐晕倒。
他本来以为,陆总会去救她,可是陆总却让他开车离开了。
他本来以为,陆总会见死不救,可没过一会儿,又让他掉头。
他还真是猜不透,陆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还记得当时,他连伞都还不来及替他撑上,陆总却已经打开车门,淋着暴雨,将黎小姐抱回了车上,还顺带捡回了一只猫。
第二回,就是现在了。
司机在后透镜里又偷偷瞄了一眼,黎小姐真是喝得伶仃大醉,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而陆总,表情甚是吓人啊。
和以往每次暗中悄悄看着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已经快忘了,陆总第一次看见黎小姐,让他停车时有多少年了。
大概将近十几年吧,那时候陆总都还在上学,黎小姐年龄也还很小。
那个时候他还不喊他陆总,而是喊少爷。
自从陆总去了公司,他才自觉换了称呼。
大马路上突然蹿出了一只狗,司机沉浸在回忆里,分了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只得猛地踩下刹车。
陆迟墨抱着黎漾没有系安全带,身体被巨大的惯性往前拉,可他反应出奇的快,用膝盖迅速抵在了前排的座椅后背,这才稳住了身体。
司机吓得脸都白了,正要道歉,却听见“呕”地一声……
黎小姐吐在了陆总身上。
霎时间,整个车子里都满是浓郁的酒味。
司机彻底面如死灰。
要知道,陆总可是有洁癖的。
都怪他分了心去想别的,才弄出了这样一幅局面。
司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陆总。”
陆迟墨的脸色异常难看,司机本以为他要发作,并且在心里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等了半响没动静,直到身后砸下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车?”
啊?!
司机还是愣了足足一秒,才回过神来,重新发动车子。
陆迟墨打开了一点窗子,抽出车里的湿巾纸,把她唇畔擦拭干净后,将她的身子挪了挪,才又换了纸巾,皱着眉重新擦拭自己身上。
也许是她之前吐得差不多了,这次吐出来的,竟然全都是液体……
大约一个多小时候,车子稳当的停在了郊区别墅。
司机下车替他开了车门,陆迟墨抱着黎漾下了车,回到别墅。
思雨还没有睡,见陆迟墨进门,恭敬的喊道,“先生。”
陆迟墨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
思雨闻到了酒味,又看到了陆迟墨怀中的黎漾,担忧的问道,“先生,夫人她……”
“没你什么事。”陆迟墨冷声打断了她,“明早吩咐厨房,熬一点白粥和醒酒汤。”
思雨点头,“好的,先生。”
陆迟墨没再说什么,直接抱着黎漾进了他的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
待他把浴缸的水放满,又将她扒干净,放进了浴缸。
她的身上有几处淤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扎眼。
她似乎醉得很厉害,任他摆弄,都没有半分反应。
陆迟墨把她洗干净后,又重新放回了床上,这才顾上了自己。
陆迟墨洗完澡出来,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视线一边在床上飞快扫过……
女人身上的被子早就踹到了一旁,她蜷缩在床角,床上已经被她吐来打脏了好几块地方……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双手摁在肚子上,秀气的眉紧紧蹙在一起,嘴里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申吟,“疼……”
“疼死活该!”陆迟墨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放下了帕子,走了过去,将她的身体抬到了自己腿上,伸手替她揉捏。
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的眼角有泪水流出,不停的喊着妈妈……
陆迟墨替她揉了好一会儿,她的眉头才松了下来,唇角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
嘴里喃喃的喊出了几个字……
“初晨哥哥……”
清晨的风透着一丝丝微薄的凉意,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床上的人冷得打了个寒颤,缓缓的撑开眼皮,长长卷翘的睫毛随之微微抖动,像极了正欲展翅飞翔的蝶翼。
昨晚的宿醉令她头脑昏沉,浑身乏力,腰间的位置隐隐作痛。
她努力了好几次,眼皮都没有完全撑开,她透过半睁的眼缝,扫视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却又透着一点点的熟悉。
这是哪儿呀?
黎漾闭着眼,想了老半天,脑海里才闪过了一个答案。
她仅用了一秒钟,就确定了这个答案是正确的。
她现在,在陆迟墨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她虽然只待过一次,还不至于记不起来。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黎漾再也想不出答案,只得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屋里的窗户打开着,风吹得纱帘半飘了起来,如梦如幻。
虽然通了风,黎漾还是不难闻出,屋里有着淡淡的酒香……
她的嗅觉一向很好。
她没有找到自己的拖鞋,只好光着脚踩到地板上,回自己的房间收拾。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黎漾径直走进去,年轻的女佣正在替她房间里的花瓶更换上新鲜的花束,整个房间花香缭绕,使人闻着心情也跟着稍稍变好。
女佣见了黎漾,微笑着问好,“夫人,早上好。”
黎漾也笑着回应,“早上好。”
女佣还捧着一把花束,说道,“我去先生的房里把花也换一下。”
黎漾点了点头,“去吧。”
女佣一脸微笑的捧着花,从她身边经过,正在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黎漾下意识的开口,喊住了她,“等等……”
女佣止住了脚步,“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夫人……”
黎漾回道,“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先生在家吗?”
女佣一副了然的表情,笑容依旧如初,“先生正在楼下的花房里呢。”
“哦……”黎漾应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夫人……”
女佣抱着花束,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
整个别墅的女佣似乎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无论何时何地,她们都面带笑容,仿佛从来都不曾有点半的烦恼。
有时候黎漾看着,都觉得心情会莫名好些。
看来,人往往比较会被外界一些东西影响情绪。
黎漾在房间更换好衣服,随意化了点淡妆就下了楼。
女佣说,陆迟墨在花房……
黎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般走向花房。
这次参加饭局的事,的确是惹恼了陆迟墨,以他的身份地位,她是给他丢人了……
如果这种事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万幸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陆迟墨既没有宴请宾客,大办婚礼,也没有和她度所谓的蜜月。
他似乎是在故意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才能完完全全不被外界所知,也是,像她这种买来的替身,有什么必要让别人知道?
难道他要宣告全世界,他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只能找一个长的像的替代品吗?
这样一来,不管是从哪方面讲,他都会很没面子。
甚至,还会成为大家心目中的笑话,虽然都不敢明着说,暗里,还是偶尔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敢传。
黎漾深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阳光花房里。
里面暖气充足,百花齐放,花香夹杂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出奇的好闻。
陆迟墨的别墅后明明有一片花海,可是他还是嫌有些花没办法反季节开放,所以后来又大动干戈,弄了这么一间阳光花房,使得他喜欢的花,可以一年四季都能看得到。
只是黎漾不明白,他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偏偏喜欢鲜花这种东西?
阳光花房里,又暖又香,陆迟墨就坐在一个手工编织的藤椅上,逗着那只捡来的萨摩耶犬,“奶油”玩耍。
他把钥匙扣丢出去,“奶油”就去捡回来,他再丢出去,“奶油”便又再捡回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一副悠然自得的轻松模样,甚至仔细看去,唇角还带着那么一点微扬的弧度……
“奶油”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系了一只铃铛,陆迟墨一丢钥匙扣,它撒着脚丫子跑起来时,便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动听极了……
黎漾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陆迟墨完全没有半点察觉,倒是“奶油”先看到了她,连陆迟墨丢出的钥匙都没再去捡,欢快的跑到她脚边,跳来跳去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几个月不见,它还是认得她的。
都说狗最忠诚,看来一点都不假。
黎漾蹲下身去,将那团雪白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陆迟墨从藤椅上站起来,压根都没去看她一眼,只丢给她简短的两个字,“吃饭。”
随后走出了阳光花房。
在他从藤椅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黎漾有抬眼偷偷打量他,脸色明显冷了下来,不如之前的好看,她知道,他在他心里的厌烦程度,从来就没有减少过一分半毫。
“奶油”的头在黎漾身上蹭来蹭去,似乎在催促着她离开。
她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奶油”走到了餐厅。
陆迟墨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他低着头,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
动作十分随意,却也难以掩盖住那股与身俱来的高贵气息。
黎漾将“奶油”放在一旁的座椅上,然后她就坐到了陆迟墨的对面。
陆迟墨专心致志的看着报纸,黎漾只看得见他那双低垂的眼,清清冷冷。
今天管家没有过来问她用什么餐,而是思雨直接给她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几个清淡的菜,和一杯泡制好的醒酒汤。
醒酒汤?
黎漾想,看来,思雨是知道她昨天晚上喝酒了,才会这么体贴。
正好她现在头还有点疼,胃也觉得不大舒服。
黎漾端起醒酒汤,感受到手中的温度刚好合适,便喝上了几口。
整个餐厅没有人说话,思雨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偶尔传来报纸翻页的声音和“奶油”铃铛的清脆响。
黎漾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白米粥,等到感觉不那么烫时,她才吃上了一小口。
小米粥熬得很粘稠,几乎入口即化,黎漾小心翼翼的抬眼,陆迟墨的动作和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又喝了一口粥,才小声开口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在国外待好几个月的吗?”
可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在国外待几个月的人,此刻正在她面前,悠闲的看着报纸,吃着早餐。
他终于放下了报纸,她猝不及防,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和他碰了个正着。
他看向她的眼神很厌烦,甚至透着一丝极易察觉的深恶痛绝,“怎么,我回来了,你很失望?”
黎漾握住粥勺的指尖轻颤了一下,迅速敛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几乎遮住了她的眼。
她低低哑哑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笑,“那你倒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黎漾本想回答,可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竟是,“昨天晚上,是你在照顾我吗?”
这一句话,从她起床到现在,在她心里想了又想,煎了又煎,终于控制了她的大脑,在她毫无意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昨天晚上,虽然她喝醉了,但是她还是隐约感到了,昨天晚上在她吐过后,有人抱了她洗澡、给她吹了头发。
后来她好像又吐,胃很不舒服,有人替她按摩了胃部,还喂了她一些水,床单,似乎也换过……
她一度以为,会是……
可他在陆迟墨房间里醒来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了,不可能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那,又会是谁?
黎漾的话,在陆迟墨的意料之外。
他明显愣住了,却又在一瞬间恢复正常,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呵!”
他的语调又冰又冷,“想得倒是挺美。”
黎漾的眼眸不自觉的沉了下去。
果然不可能是他。
那样的贴心照料,哪里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他那么厌憎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折磨她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又怎么会,照顾她?
他只会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把她当成发泄品。
一分一毫的尊重,都未曾给过她。
看来,应该是她喝糊涂了……
她醉得不省人事,他肯把她捡回来,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可是昨晚的一切,不知为什么,却在她脑海里异常清晰……
她始终觉得,不可能是做梦。
陆迟墨看出了她的疑惑,她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如果她一定要想下去,那么,他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他冷淡的开口,“是思雨。”
站在一旁的思雨被突然喊到名字,只觉得一脸懵逼,“啊?……”
一道凌厉的视线瞬间射到了她的身上,她猛地止住了原本想要说的话,重新笑着开口,“是的,夫人,昨晚是先生让我照顾您的。”
原来如此,黎漾向思雨说了声谢谢。
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粥。
还是同一碗白米粥,却不似先前那般好吃。
甚至感觉,有点如同嚼蜡。
粥很快见底,陆迟墨冰冷的声音在黎漾头顶砸下,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她却惊的浑身发抖。
“《少爷》不是今天开机吗?!”
他知道?
难道,他是知道了这件事,才马上从国外回来,找她算账的?
黎漾的一颗心仿佛放在油锅里,被人翻来覆去的,煎了又炸、炸了又煎……
陆迟墨拿上餐盘里的三明治,慢条斯理的吃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话里的内容,黎漾都甚至怀疑,他不是在跟她讲话。
陆迟墨虽不再开口,但黎漾的一颗心,始终煎熬着,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陆迟墨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图,也不敢问。
她心里很害怕,一双手紧紧捏着手里的碗,不敢动分毫。
周遭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陆迟墨吃完早餐,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黎漾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放下了粥碗,跟了上去。
陆迟墨在衣帽间,黎漾走进去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扣着袖口的纽扣。
今天的天气不热,窗外吹来阵阵清爽的风。
纱帘微微扬起,半飘在空中……
将他的眉目衬得愈发清峻……
黎漾拉开玻璃橱柜,替他挑选了一条深蓝色领带,主动走到他跟前。
陆迟墨没有搭理她,继续扣上了另一边衣袖的纽扣,才淡淡瞥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
黎漾“哦”了一声,往前又走了一步,这才踮起了脚尖,耐心的替他系领带。
她和他隔得很近,他只要稍稍往前一点,嘴唇就能碰到她白皙光洁的额头。
黎漾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手里的动作不由紧张起来,直到脚尖都发麻了,才终于将领带帮他系好。
自从上次他让她学以后,她都有在网上搜索视频出来,对着反反复复练习了好久。
只是,似乎系的,还是不大好。
果然,陆迟墨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嫌恶的皱起了眉,冷冰冰的说道,“再学。”
黎漾微微垂着头,低声说道,“我会继续学的。”
陆迟墨将西装穿上,取出了一旁的手表,黎漾一眼就认了出来,Tourbillon,瑞士钟表大师花了几年时间,呕心沥血之作,全世界仅此一块,独一无二。
他穿戴整齐,便准备离开。
黎漾实在猜不透,陆迟墨先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好一会儿时间了,他也没有再次提起。
黎漾更加觉得心慌,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陆先生……”
陆迟墨回过头,厌烦的瞥了一眼他拉住她衣袖的小手。
他的眼神,看她就像在看垃圾。
黎漾连忙放了手,低低哑哑的说道,“陆先生,我已经签约了……”
陆迟墨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解约。”
“可是……”黎漾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我没那么多钱……”
而且,她的确也需要赚钱,她的妈妈出院后,身体还是大不如以前了,身边得一直得有人照顾。
在B市这座经济大都市,租房子和找保姆的花费特别大,上次接戏的钱,经济公司抽大头,分到她手里的本来就少得可怜,再加上开销,现在她已经捉襟见肘了,傅小雅又不肯让她接别的戏,接下《少爷》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如果她不接,不但没有收入不说,还意味着将赔付巨额违约金。
她哪里来的钱?
难道要她伸手向陆迟墨要?
她是他花了天价买来的,是秦希儿的替身。
她本来在他面前,就失去了尊严,难道还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卑贱?
她不愿意。
陆迟墨半响没有开口,室内一片寂静。
黎漾紧张得只听得见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
一下一下地重击着她——
正当她被折磨得几近崩溃时,陆迟墨冷声说道,“违约金,五百万,我替你付。”
“不……”黎漾条件反射般拒绝。
陆迟墨却丝毫不理会,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万块,一夜。”
“我该让你长长记性了,别没事惹我。”
一万块,一夜?
也就是说……
黎漾惊得连连后退,“不——”
陆迟墨大手看似随意的一伸,却一把扯过了她的身子,让她无处可逃。
“你在反抗我?”他的眼眸,带着森森的暗色,唇畔,凛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
黎漾低垂着眼,睫毛微微颤抖,“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陆迟墨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反正你早就卖给我了。”他唇角慢慢透出冷漠残酷的味道,“我以为,再多卖几次对你来说,也无所谓。”
“陆先生。”黎漾不敢看他,苍白的嘴唇惨淡的蠕动,“以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陆迟墨纤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的长发,固执的将她的脑袋扳向自己,逼得她只能看他,“还敢有以后?”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被她努力强压着,不肯流出来一滴,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又开始席卷着他的全身,他的手指一紧,她的头皮被扯得生疼。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泛着晶莹剔透的液体,看起来既无辜又可怜。
他冷冷的说道,“要拍,就给我拍到最好,别给我丢人,否则,我剥了你一层皮。”
说罢,他放了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黎漾就那样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早已没有了陆迟墨的身影。
陆迟墨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允许了她拍这部戏?
为什么呢?他不是,一向最讨厌她和秦希儿做一样的事吗?甚至这次,她还要和她同演一部电视剧……
黎漾眨了眨眼,眼底的眼泪终于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已经管不了是什么原因让陆迟墨同意这件事了,至少,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陆迟墨的心,她猜不透,那就不要去猜就好了。
她现在就按照他说的,把这部戏尽最大的努力演好,不给他丢人。
黎漾突然想起来《少爷》今天开机,可傅小雅居然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她没有带手机。
黎漾在陆迟墨的房间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屏幕依然黑着。
应该是没电了。
她把手机拿回自己的房间,插上了充电线。
过了没多久,手机亮屏,自动开机。
界面上显示了无数的未接来电,除了一个傅小雅外,几乎全是唐果儿的。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黎漾心里一阵暖意,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唐果儿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看的,可万万没想到,她在唐果儿心里的位置,竟比自己想象中还重要。
昨晚,那种情况下,她都被陆迟墨吓哭了,也因为担心自己,宁愿一直哭着也不肯走。
陆迟墨,连她都怕得要命,一点不敢惹他。
手机上还显示着一条短信和无数条微信。
短信是傅小雅发的,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先打开看。
傅小雅告诉她,今天没有她的戏份,她可以不用过去,但明天安排了几场戏,她必须得去。
微信几乎都是唐果儿的,密密麻麻的,全是语音。
但黎漾还是打开,一条一条的耐心听完后,给她回了电话。
电话嘟声才响了两下,就被对方迅速接起。
唐果儿一接电话,便像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
“漾漾!你现在在哪儿啊,怎么才给我回电话,我要担心死你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害怕死了,那个陆总没打你吧?昨晚你喝了那么多久,难不难受啊?你都……”
“果儿!”黎漾哭笑不得打断了她的话,“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呢?”
“漾漾……”唐果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真的好担心你……”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黎漾眼眶都红了,却还是笑着安慰,“昨晚我喝多了,就直接回了家,忘了给你说一声,让你担心了……”
“漾漾,你没事就好!”唐果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开始喋喋不休的骂着陆迟墨,她似乎并不知道陆迟墨的身份,要不然,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骂。
唐果儿完全解气后,又和黎漾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黎漾躺在床上,拿出抽屉的避孕药吃了两颗,开始继续看剧本,这是她看的第十遍了。
******
世纪皇庭某豪华包厢。
里面大约坐了二十多个人。
陆迟墨靠在一个角落里抽烟,他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大家都很了解他的性子,所以他身边,都没有人敢靠近。
顾夜白陪大家喝了一轮后,端着酒杯坐到了他身边,似笑非笑的说道,“最近烟瘾很大啊……”
陆迟墨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顾夜白弯起了嘴角,声线慵慵懒懒,“黎大小姐,你昨晚没把她搞定?”
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到了他身上,顾夜白倒也不害怕,慢悠悠的继续,“陆大少,你说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明明心里关心得要死,却不让她知道,还老是对人家凶……”
“对人家凶,就算了,又在暗中悄悄帮忙,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我看着都难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对这丫头有意思,我可是看到过你偷偷看人家……”
“关键,我就是想不通了,你当初喜欢她,就追呗,干嘛要去找一个像她的秦希儿……”
“以你陆家的权势,难道还怕搞不定一个黄毛丫头,非得等这么多年,又逼到人家走投无路了,才出手……”
陆迟墨深深吸了一口烟,眸色冰冷骇人,“你今天话有点多。”
顾夜白懒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笑得十分随意,“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这点破烂事儿。”
陆迟墨满脑子都是顾夜白的话,眉头心烦的蹙到了一起。
是的,陆夜白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为什么这么做?
大抵是因为,黎漾是他这辈子,唯一不能爱的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由文文说说网收集整理,文章均来源于网络,转发只是为了更好的传播知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